结果还真是正事,就听这老六是这么说的,“这也不是弟弟想出来的办法,相传秦始皇在他的地宫里修建了山川河流,山山水水无所不包。那咱们要把一段河流缩小到棋盘上,应该是可行的。为了看的更明晰,可以放的更大些,两张书案这么大,一目了然,岂不比在木板上雕刻更直观?”
有理!
老四眼睛一亮,“这要做,可是个大工程。若是能把大清国的一山一水都摆在这个盘上……这得数十年去做。若是用在军营里,此物有大用。”
这个他当然知道,但这个时候却不能说,只不好意思的笑,“愚弟只想到眼前的河务,倒没想那么远。”说着,就把位置让出来,“四哥,这折子您来上,咱哥俩署名。”
哔竟,完善想法,提出当做大事来做的,是老四嘛。
老四也高兴,提起了笔,但折子上却先写了是老六提出了什么想法,把之后用在军事上等等的想法,都归结为哥俩闲谈中提及了云云。反正就是功劳哥俩平分。
弟弟有情,哥哥也挺有义,相处的不要太美。
可这美还没完呢,赵其山就在门口朝里看了一眼自家爷,不好打搅四贝勒写东西嘛。
等他家爷一出去,他马上禀报:“十四阿哥来了。”
那就请吧!
想着这会子工夫十四已经进来了,他也就不进屋子了,在外间等着十四。还寻思着,十四出宫到底是为了什么的?没银子了?不该呀!额娘的银子要不是补贴十四了才见鬼了。
打死也想不到十四一进来就道:“六哥,病好点了吗?”瞧病号来的呀?还算懂事!他的表情都和缓了,“不见风就无碍。”
十四很欣慰的样子,顺势就坐了,赵其山给奉了茶,那边十四不等主人告诉他,这里还有客人,就急切的开口说话了。未曾说话先朗声大笑,且笑不可遏的样子,“六哥,您昨儿是没去考骑射,我跟你说,可把人给笑死了。四哥用的是五等弓……”
弓一共分六等嘛,最次的就是六等弓,只需一力到三力就能拉开。孩子开始正式学射箭,用的就是六等弓,一般用个最多三年,就不能用了。
五等弓的话,需要四力到六力。基本成年后,最不济也得是这种弓。
十四笑的肚子疼,“四哥拉五等弓就算了,还只拉到这种程度……”他用手比划了一下,怕他六哥不懂,“最多四力半的尺度……”
十四的贴身太监小路子在外面咳嗽,再咳嗽,他在角房里看见了四贝勒身边的苏培盛,自知自家阿哥爷是来干嘛的人,赶紧出来提醒了。
但是提醒有个毛用呀!他主子已经笑话到人家当面了。
把老四气的在里面直运气,把老六气的想收拾他。
但是这小子不好收拾,不过没关系,我家有大杀器。
嗣谒就道:“四哥手受伤了,你还以为真赢不了你呢?人家都让着你,你当你有多能耐呢。”他朝外指,“你去演武场等着,爷跟四哥马上就来。”
十四瞪眼,不屑一顾,“就四哥?还让我?爷一只手的力气也比他大……”倒是没想着他四哥此刻就在,还以为老六叫人去请老四了呢。
这熊孩子,就是得有人收拾!去吧!少废话,这个点我家那演武场上正有人在练呢!什么五等弓六等弓,呵呵!他顺嘴问了一句:“你现在用几等弓?”
“三等!”十四有些昂扬,他确实有这个自傲的资本。
三等呀?呵!我家的三等弓都在墙上挂着当玩具呢!去吧!去吧!
十四且处于我很牛的玄妙境界中,跟别人炫耀这叫轻狂,跟自家亲哥炫耀一下又怎么了呢?
再说了,到亲哥府上了,自由活动嘛,怕的什么。
他直接起身,就往出走,也不要赵其山带路,“爷知道地方,自己去。”
正是撒欢乱蹦的年纪,撒丫子就跑着走了。小路子一路跑着跟在后面,想跟主子汇报一声四爷也在,可一路追着跑也没撵上人家,这又不是在自家,他还不敢喊,真是为难死人了。
十四一路颠到演武场,远远的瞧见有人站在离靶子五十步开外,嗖的一声,中了!
正中靶心!
他还心说,老六请的师傅不错呀!有点能耐。
可走近了一瞧,这是个女人?看错了吧,到跟前一瞧,还真没错,是女人,还是个认识的女人——六嫂。
呵!六嫂这能耐不小呀!
樱桃小声禀报:“十四阿哥来了。”
进府的时候就知道了,但想着人家哥几个有话说呢,她也就没管。怎么奔着演武场来了?
她停下来,扭脸跟十四相互见礼,“怎么过来了?要活动活动吗?”她指了指武器架,家伙式挺全的,“自己去选。”
手里的这把弓是一等弓,等闲人拉不开的。十四虚岁勉强十三了,还是个孩子,用力过度肯定不行。家伙还得选顺手的。
十四就去挑弓了,选了一把拉了拉,这得是个二等弓,就老六那样,能拉开这样的弓?这么好的弓在这里落灰,怪可惜的。紧跟着再往下选,二等的,还是二等的,再下来还是二等的。
有病呀,这么多二等弓?难道老六都能拉二等弓了?
又摸出两把一等弓之后,才在角落里找到一把三等弓。他把三等弓取出来,一样五十步开外,搭弓、瞄准、射——中!
箭羽颤巍巍的晃动着。十四得意的挑眉,“六嫂也来一下。”
桐桐挽弓,一箭出去,射中的地方跟十四那一箭紧挨着,箭簇挨着箭簇,一点缝隙都没留。更重要的是,这一箭强劲,把箭靶带的颤巍巍了好半天才静下来。
十四面色一变,一把抓了六嫂的弓箭,果然,这是一把一等弓。
朝中武将都少有能用一等弓的!直郡王能用,也只是偶尔才用!
“六嫂家是书香门第……”从她祖父到父亲到哥哥,都是读书人,这不是家学渊源。
然后就听她六嫂说,“嫁给你六哥之后才学的。”
请了哪个师父?
“请什么师父呀!”她六嫂说的跟真的似得,“都是你六哥手把手教的。”
胡说!我六哥在宫里就是个病秧子,会不会射箭我会不知道?
“真的!太子爷赏赐给你六哥一把弓,然后四哥就抽空教你六哥射箭的。后来你六哥又教给我了……”
所以,你这么厉害,还是老四的功劳了?
他六嫂一副你还小,你不懂事的样子,“十四弟呀,这看山未必是山的道理你总该明白吧?”
啥意思?是说老四和老六故意藏拙呗。
他眨巴了一下眼睛,一时还真不知道这话该不该信。反正比不过一个娘们,挺羞恼的,他扭身就走。走了好大一段了,突然反应过来了,就老四那龟毛的脾气,真有那能耐,便是想藏拙,也会考个中不溜,干啥垫底呀!
说到底,还是糊弄自己呢!更可恶的是,自己竟然被糊弄住了!被一个娘们给糊弄住了!
好气哟!
他撒丫子就跑,到门口的时候都跑出一脑子的汗了,他抬手擦了汗,叫小路子牵马去了。
小路子瞧见自家主子用袖子一擦一擦的,这是:“爷,您别哭呀!”
滚!谁哭了?
但是听了一耳朵的赵其山以为十四阿哥哭了,他是跑出来送人的,十四阿哥直接跑出来的反应叫人措手不及呀!
这会子一听,好家伙,十四阿哥哭了。他不敢耽搁,赶紧往里面去。
里面自家主子正跟四贝勒说十四阿哥呢,“到底是年纪小,性子张扬了一些。不吃几回亏,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!想说吧……说了也不听呀!”
那个长长的停顿,表示里其中的无奈。他们教训弟弟并不是很合适!但因为在家里说话也不敢太露骨,只一句‘说了也不听’,把做哥哥的无奈给说尽了。
赵其山进去的时候,果然就见四贝勒的脸色好多了。他不敢耽搁,赶紧把事情说了:“……十四阿哥哭着走的。”
怎么哭了?
赵其山一脸的为难,“好似跟福晋比射箭,没比过福晋。福晋又跟十四阿哥说了一会子话,十四阿哥就往出跑。然后出门的时候还擦眼泪了。”
是说福晋把十四给欺负哭了!
“福晋说什么了?”能把人给说哭了?
福晋也没说什么,就说她是跟着爷学的,爷是跟着四贝勒学的,然后又说什么看山不是山的话,也没说什么过分的呀。
哦!那没事,跟福晋不相干,都是十四太矫情了!
刚巧来府里跟桐桐商量生意的九福晋在马车上看着十四擦了‘泪’走的,看见自家的座驾都跟没瞧见似得,跑了!结果一打听才知道,比射箭了!
哦!十四是射箭比不过一个娘们,还给气哭了,这除了能耐不济,心胸也不济呀!
她觉得回去得给自家爷说一声,以后别惹十四了,惹哭了就是大事了!
===梦里清欢(66)三更(梦里清欢(66)桐桐是没...)===
梦里清欢(66)
桐桐是没想到九福晋这么能干, 真给联络好了。
“我原想着,大嫂怕是看不上这三瓜两枣的,却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拿了两万两的银飘来, 说是完了要给几个闺女分的。太子妃咱是够不上的, 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宫里。但我打算预留一份出来。”
桐桐懂这个话,谁现在都不会想太子以后会如何如何。都想着做人留一线, 但留一份出来, 是怕将来太子妃成了皇后的,咱这一份就是叫太子妃吃干股的。
她点头,认可这个话。
九福晋又说起了三福晋, “真真跟三爷是两口子, 想赚钱又怕染上铜臭味。想的不行了,嘴上还矫情。”
桐桐便笑, 这位这么说三嫂,也是没谁了。
“四嫂当时没应,后来叫人给我送了银子。她这人,肯定是跟她家爷商量了才应承的。”
很是瞧不上四福晋以夫为先的样子。
这把桐桐惹的越发的想笑了, 不是谁都能跟你一样,把你家爷的话当放屁。
五福晋入股了不用说了, “七嫂手里的银钱不少,还想多入一股,可我没敢多给,后面还有几个阿哥今年后半年就要大婚, 总得给其他几位弟妹预留点份子出来吧。这要是脾气不相投,就算了。可要是脾气相投了, 不给也不好意思。”
这话也对!
说起八福晋和十福晋,九福晋一脸的一言难尽, 那入股的银子,还是自家爷年前分给人家的。人家拿自家的银子给自己,自己再继续给人家赚钱。想想就觉得跟脑子有毛病似得。这都是谁害的?自家那位爷脑子估计就没清楚过!真真是个大棒槌。
说到十一福晋,“他府里是拿不出那一份钱的,我们家爷没叫我去要,又添了两万两给我,算是贴补十一的。”
桐桐一算,难怪九福晋瞧着九爷不顺眼,这么贴补兄弟,搁谁家媳妇也不能乐意呀。说起了十一府里的艰难,桐桐就想起了自家爷前几天说的是,说是盛京那边有奏报,说是那边偷着采参的人屡禁不止还是如何。而十一弟妹娘家就在关外,她就说,“人参这东西,也应该能种吧!那边人参好,那是因为气候各方面合适。那是不是把相似环境里种上种子,也能长起来呀!那边荒山什么的,买上一片,种子种上,这就是个需要时间的事,前人栽树,后人一定能乘凉。前十年许是没啥用,但是十年份的人参就能用了。年年种,十年后再陆续的收……那就是一座金山呀!”
这得需要手里有闲钱,有可靠的人去经营不可的。关键是种子,估计得从高丽弄!
九福晋就道:“要不拿咱们这份子银买山种参,直接叫十一弟妹托付给她娘家人去办。”
那是最好没有了!桐桐就说,“人参这东西若是做脂粉,效果也极好的。但如今用太奢侈,这能种出来了,哪怕咱自用呢,也是好的。”
商量好,九福晋赶紧起身,风风火火的要走。都送到二门口了,她才想起来问了一句:“十四阿哥的骑射听说是不错的,怎么还给气哭了?”
嘿!还没忘这事呢?
桐桐能说什么?“……我家爷教我的,每天都有课业的,这练着练着,练习惯了,到底是好是坏我也不清楚。就是比了一箭,说不上输赢。”
那肯定是练的不差。
回去坐在马车上,九福晋想想十福晋那鞭子,再想想六福晋骑射比十四都厉害。还有十一弟妹,那可是厉害的很,她会耍大刀!就是那种军中制式的大刀,她舞起来虎虎生风的。
就连八福晋,据说长在王府,那也是八旗贵女中相当肆意的,说是马术特别好。
那自己是不是也该有点什么拿手的呢?要不然人家都有共同话题,自己插不上话呀。
把事情都处理完了,还在想这件事。她在想,她能找一件什么兵器呢?
刀?这个不合适,主要是怕伤了自己。
鞭子?试过了,不小心就甩到自己身上了。
弓箭,小时候也学过的,会,但想练的厉害,真不行。
正好丫头们问今晚要不要擀脊背,这个能保持脊背很薄。不爱动的人想好看,也不是太容易的事。削肩薄背那也不是一天养出来的。她额娘有这个习惯,就给她带了这些东西和会这个丫头来。
她想起擀脊背的那个木棍子,也就一条胳膊那么长,这个是可以的。马上叫丫头取了来,抡起来,确实顺手。
她拿着就去了外面,对着走廊里的大柱子,抬手就敲!她觉得每天要是这么抡上一百下,怎么着也起点作用吧。
于是九阿哥回来就听到正院里梆梆梆的声音不绝于耳,这是干嘛呢?
转过去一瞧,好家伙,谁又惹这夜叉了?把短棍舞的,咋那么吓人呢?
他不敢往前走了,先训斥一院子里的奴才:“谁惹福晋不痛快了?谁敢惹福晋不痛快,爷把他的皮给扒了。”
哗啦啦,院子里跪了一片。
九福晋觉得这人真是:“进屋吧,我有正事呢。”
九阿哥特别乖,好的!进屋!这就进去!
坐下了,丫头们奉茶,他一眼都没瞧福晋屋里的丫头,不管是梅兰还是竹菊,也不管是不是春花还是秋月,再美好跟爷都没关系。爷的目光专注,只盯着福晋:“如今这天儿,夜里还冷,在屋里等多好的。”关键是,你能把手里那棍子放下吗?
九福晋觉得这棍子好,擀脊背的时候得给脊背上抹一层姜油,时间长了,这棍子被浸润的光溜溜的,特别舒服。她把棍子在左手和右手中间相互的掂量,一幅无所事事的样子,但是嘴里全都是正经事。去关外买山,这得自家爷打发人去才能办。就是叫十一弟的娘家干啥,人家也信不着自己一个女流呀!少不了借助他的力!至少最开始得这样。
这真不是大事!
九爷答应的可利索了,“我去办,办的利利索索的。”还有事没?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动这阵仗吧。
九福晋还真有事,把十四输给六嫂的事说了,“……虽然没成婚吧,但也是个大人的样子了吧?可为了这么点事,竟然哭着从人家府里跑出去,失礼就算了,那边是亲哥嫂也不在乎。但是哭鼻子抹泪的,从府里一直到府外,这像话吗?”
啊?十四从老六府里一直哭出来,哭到府外?
嗯呢!
“你见了?”老九怎么就那么不信呢。
“见了才说的呀!”九福晋说的笃定的很。
老九就牙疼,“十四也没那么娇气呀!”
“在你跟前肯定没那么娇气,但在人家亲哥面前,可未必!”
言下之意,你远了一步,人家在你面前会掩饰。
老九明白了,这是说十四跟你亲,你也别太信。人家那心里亲疏远近分的可明白了。
这个话老九倒是没法反驳,可这哭着出来,也太寒碜了!这都十三了!十三岁,前头那几个哥哥也就说这么大都成亲了。
而且,老十四去年都当阿玛了!没福晋呢,就是教导人事的丫头怀上了,生了庶女出来。
这都当阿玛了,也是大人了呀!怎么还哭了呢。
没出息的东西,“老六没管?”
亲哥不惯他那臭毛病才是正常的吧!
也对!老九表示记住了,以后对十四会慎重的。叫人家从自己或是从老八府上哭着出去,自己这当哥哥的,没错也是错。
应承着,就起身准备梳洗。
九福晋还迷茫了一瞬,“在正院梳洗?”今晚不是正院的日子呀。
九爷瞅了那棍子一眼,还是去梳洗了,他怀疑他要是这个点再走,福晋抡起棍子得往腿上打。
都要进去了,他突然反应过来了,“六嫂能赢了十四?”我都不能!
九福晋一幅这有什么了不起的,“六嫂那鞭子比十弟妹耍的好的多!还有十一弟妹,你知道吧,那刀耍的……”说着,手里的棍子就开始比划。
九爷蹭一下进去了,咱不说了成吗?不说了!爷明白你的意思了,反正妯娌们都有绝技傍身,你也得发展一个。这都叫什么事?真叫福晋这么抡下去,自己的日子就不用过了。
他晚上的时候哄她:“这么抡胳膊会变粗的,不好看!”
我可以再用腿踹柱子,这不就协调了。六嫂那么厉害,也没变的不好看!少废话,睡觉!
嘚!惹不起!睡就睡吧,可为啥睡这儿就怕半夜福晋给自己一闷棍。
第二天又大朝,大朝完了,皇子阿哥继续去御书房。
老四递折子,皇上收了。大家都不知道这折子上写的啥玩意,但是皇上翻开扫了几眼,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。他缓缓的点头,“随后朕会细看。”
这是重视的意思。
皇上知道了老四和老六忙什么了,转脸又看老三。
老三忙道:“儿臣在整理历代治水经略。”
嗯!也算是用心了。
老五呢?老五就道:“儿臣在从书上寻那些关于水患频发时候的气候记载,只是有记载的极少,正想着只专注一地瞧瞧,这得从地方志上着手。”
这也是个方向。
老七忙的是:“儿臣思量的是,南北两地水患的异同,北方水患这泥沙俱下,导致治河之难比两江更甚。”
也算没闲着,在琢磨事呢。
老八一脸的笑意,“儿臣所虑是赈灾之后的奖惩之事,固然失误之处该罚,但也有许多处置得当的州府,朝廷也该当立为表率。”
这话一落,太子和直郡王都抬头朝老八看了一眼,又都垂下眼睑。
九爷把这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,脑子里就琢磨了,干嘛这么看八哥。这么一走神,忘了皇上等他开口呢。直到老十在背后戳他,他才反应过来,可张开嘴了,才说了一句:“儿臣想的是……”接下来的话却没法说了。刚才想的什么他不能说!至于治水乱七八糟的,他哪有时间去想。
可皇上等着呢呀,他顿了一下就说:“儿臣想的是,十四弟跟六嫂比试输了,听说是哭了……儿臣想着,一会子出去了得安慰安慰十四弟……”御书房这么些人呢!除了皇上,他们这些阿哥,还有宫里伺候的太监宫娥,以及御前行走那些官员,他们就在外间。然后,你说了什么?说老十四怎么了?
这么些人齐刷刷的看十四,十四又气又急,恨不能咬老九一口。可他也知道,他不能!这会子只能仰起头委屈的朝上喊一声:“皇阿玛!”喊完,那股子委屈一下子就压不住了,眼圈瞬间就红了,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,这次是真哭了!他感觉到这么多人的视线都盯着他,包括皇上在内。他们的眼神表达的意思就一个:多大点事?瞧你那出息!
===梦里清欢(67)一更(梦里清欢(67)十四真的...)===
梦里清欢(67)
十四真的可委屈了, 事情真的不是你们以为的样子。
可这该怪谁呢?
怪老六?人家在他家坐着呢,连书房都没出,怪的着人家吗?
怪六嫂?他还没那么无耻, 比不过人家就怨怪人家。
要怪就怪小路子, 还有老九两口子。
不就是那天走的急,没跟九嫂打招呼吗?她就告状。然后老九在皇上而前故意揭短是几个意思?
皇上自来也不是个哄孩子的阿玛呀, 说老十四, “不许再往宫外跑了,在宫里好好念念书。”
才因为骑射考试露脸,被皇阿玛看管的松了一点, 这就又被装笼子里呢?
凭什么呀?小爷不服!
他说老九, “九哥见着我哭了?怎么信口开河呢?”
老九:“……”我上次见没见已经不重要了,问题是你现在不是眼泪长流还没擦干净吗?他也不敢再给人家逗哭了, 就说:“是!哥哥的错……”他把荷包摘下来,给十四挂上,“这里而有几颗金色的珍珠,品相极好……”本来是给额娘, 叫额娘镶鞋而的,现在算了, 哄十四吧。
十四阿哥现在可穷了,自家额娘肯给补贴,可自己还有俩姐姐呢,这补贴不全是给自己的。金色的珍珠吗?要还是不要?这一犹豫, 老九挂好撤离了。
看!就是这么好哄。
老四眼睛一闭,都不想看了!六弟这么大的时候都成家了, 都谋算着怎么能不病着还不招人忌讳了。可十四呢?几颗珠子就撂过手了,你是不是傻?
十四反应过来, 气鼓鼓的看老九的时候,老十就看不过去了,“行了,十四,别闹了……”
十四才不服老十呢,比文你比不过爷,比武爷现在都不输给你了,你出来充什么大瓣蒜呀?他轻哼一声,“十哥也别笑话我!不信你跟六嫂比一比去……”
老十被老九戳了一下,也放弃跟十四硬着来,他嘿嘿一笑,“我连你都比不过,那自然比不过六嫂了……”虽然这比赛不知道是哪种比赛,但别管是哪种比赛,爷在乎过输赢吗?爷是那种在乎输赢的人吗?要都跟老十四的性子一样,自己这样的没赢过小了那么多的十四,是不是得找块豆腐给撞死。更不要提老四了,骑射学成那个样子,他活着都是浪费粮食。可爷跟老四不都一幅不算啥事的样子出现了吗?谁笑话爷了吗?对吧?你说你跟你娘们比,赢了你就能耐了?输了你全当是哄人家高兴了,夸两句能要你命不?你就是出来说不如六嫂,大家也未必信这个话,还当你是有意尊着嫂子呢,对吧?
这道理连爷这种混不吝都懂,你怎么就不懂呢?
他也是无奈的很,过去拍了拍老十四的肩膀,给十四的袖子里塞了两张银飘,“乖!别闹。”
老九能气死,那是早前在宫门口碰见老十,老十才从自己要的零花钱,两百两呢,转手拿去哄十四了!你九哥的钱是大风刮来的?十四并不知道数额,想着是银飘,怎么不得一两千两。谁不知道老九挣钱了!
老八瞧这不像样子,忙道:“皇阿玛,那儿臣们就告退了。”说着朝十四使眼色,要闹别当着皇上的而闹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