揣着一份率性和兴奋,我在山脊上走,走,走,不住地走,好比一只鸟终于飞出鸟笼,在自由中拍打着自己的翅膀
仿佛回应我的感受似的,我的耳边倏地冒出一声清脆的鸟鸣
来不及相认,鸟儿早掠到远处去了,只剩那余音,跟柔和的阳光一起融进我呼吸的空气里,荡起一圈一圈快乐的涟漪……山以开阔的胸怀接纳着我,从它的“眼神”看得出来它明白我的感受
山是很有涵养的,它以一种亲切而熟悉的魅力引领着我的脚步,使我越走越兴奋越不能止步
这感觉啊,就跟小时候扑到从外婆家回来的妈妈怀里一样
双成叔叔是招亲,家里四口人四爷爷,四奶奶(我也不领会干什么不叫五爷爷五奶奶),双成叔叔和姑妈(叔叔的子妇)
厥后,因姑妈不许生,款待了一个儿童,叫金安
第一次的垦荒,我们精疲力竭地只弄了两分多点
去冶溪是三个人同行,我,箫寒,劲松
起初烟尘滚滚的黄土路,几乎使人怀疑只不过是从喧嚣的A地到了B地,只不过是人随轿车做了一次简单的迁移
世事总是难料,我们颠簸着向西而行,过了店前镇,过了桃阳,虽然仍是黄土路,但充塞眼帘的已是大片大片的绿,月光、青草、童年一样的绿
有浅绿、嫩绿、深绿、天蓝、藏青、紫褐,交织错杂,铺成了苍郁缈远的绿地毯,中间系着一条黄飘带,我们在飘带上行驶,初夏的清风把双耳轻拂,一种痒痒的感觉弥漫周身
也许只有调和了绿意的风才如此令人心颤抖,冶溪是一座真正的村庄,一座活在偏僻远世的唯美的村庄
大家陆续离去,唯独向导依然不动,伫立在崖子头上
我好奇地背靠着一棵老柞树注视着他
向导虔诚地面对深涧,口中振振有词,那些话语被山风刮去涧底,我半句都没有听清
向导念叨了好一阵子,才后退着缓步轻移离开了那里
我赶忙迎上前问他,刚才都说了些什么
他又是神兮兮催我快快离开,约摸走出二十几步远,他才长长地一声叹息,略有所思地说:虎居深涧,与村民、牲畜和谐相处;平日进山劳作的人们都十分谨慎地不愿因为自己的鲁莽打扰了它,与虎相处和谐;知道自己的位子,彼此和谐,才能共生共存
我们今天或许是打扰了他,所以我告诉它,你们是客人,请它不要怪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