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跟着是会试, 会试是真的很难。旗人是有旗学的,子弟都得去进学, 这对这旗人一开科举,走不了武选的人,可不就奔着这个路子来了吗?因着旗人受优待,见识又都广, 只要一心上进的,那这都不差。想在这里面出人头地, 那真是难难难,比汉人科举可难多了。
不过只要中了举了,那就能入仕途。补缺比别人方便的多。
可以说,这一中举, 连鄂尔泰都心里一松。就是去吏部侯缺,自己这种的也是很快就能安置的。
这会试就是去试试, 万一中了呢?
鄂尔泰过来瞧外甥的时候,对能不能过会试看的很开。
但到底是大舅子, 嗣谒就请人去书房,说这个事:“皇上近几年来,对满人勇武之风越发看重。也生怕满人身上沾染了汉人文人的弊病。说一句关起门来才能说的话,此次会试之后,还会不会再有宗室和满洲的科举,尚且不得而知。所以,想着这次即便不过,下次可以试试的,这个不要抱有希望。暂停许是不得不为之事。”
这把鄂尔泰说的给唬住了,这学了一半,岂不是没有晋升的途径了?当然了,这个话不敢说出来,只能腹诽。不过作为御女车的奴才,那当然主子说什么是什么了。
因此,他就问:“若是考不中,您的意思是,可侯缺了。”
嗯!先去考吧,考完再说。
鄂尔泰一看考题,想到六贝勒之前说的话,他这次一改之前的思路,奔着皇上的心思去。皇上希望满人不失勇武之气,那他的文章里侧重点就有了。先这么写了再说,至于中不中的,听天由命吧。
不过等发榜了,他愣了,“挂在榜单的倒数第二名,但真的上榜了。”
于是就明白了,若是没人指点,他一准是中不了的。如今中了,剩下的只有殿试了!
再过来请教自家这位妹夫的时候,自家这位妹夫就笑:“只管去考便是了!走到了如今,辍落的可能就不大了。”
倒不是看自己的面子,施恩嘛,总要施在实处。
于是,年前觉罗家有了大喜事,鄂尔泰中了进士。不要提名次,反正是中了。
孩子还小,不能带出门的。把章嬷嬷留在家里亲自看着,这才敢准备出门。
可等要出门了,选衣服的时候不对了,这镜子能骗人,可这衣服的尺码骗不了人呀!我不是几年前的小憨憨了,你别想骗我。
我都发福成这个样子了吗?
“打盆水来!”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镜子了!
果然,对着水盆一照:好大一张脸,双下巴的!
“谁对着水盆照都是双下巴,你要低着头,可不得双下巴吗?”他还故意缩着脖子,试图把脖子上的肉和下巴上的人挤成一团给福晋看。
可是瘦人哪里挤得出来?“我不管,回头我还得去练。”
成成成!怎么都成,“这要出门了,赶紧着些。”说着话,顺手就给选了一身,“穿这个,再把狐狸皮的大氅穿上……”
穿上还没照镜子呢,就被拉走了,“好看!你生的白,什么颜色搭在你身上都好看。”
虽然不是很确定,但我愿意再信你一次!
从出嫁到现在,这还是第一次回娘家。有什么不一样吗?有!她第一次意识到嫁进御女车代表的是何等的尊贵。她和自家爷一到,乌泱泱的都出来迎了。桐桐坐在马车上朝下看,看这自家爷跟人家寒暄,然后请客人先去安坐,“爷先送福晋进去……”
于是在自家祖父和阿玛以及哥哥的陪同下,往内院去。自己所坐的马车,跟在后面,慢悠悠的。直到停到二门口,自家爷才过来,搭手亲自扶了自己下来,还不及站稳,就有本家的两个老婶子迎出来了,“给福晋请安。”
不敢论长幼,先论尊卑。
自家爷只能送到这里,后院是女眷的地方。
“别贪吃凉的,少喝几盏浓茶……”自家爷这般叮嘱了不算,还叫张嬷嬷,“看着福晋,不许她任性。”
张嬷嬷应是,亲手扶了福晋往里面去。
从来不知道张嬷嬷这么气派,好家伙,宫里的姿态端的足足的。
二门口,族里和亲戚家的女眷站了不少,老老少少,见了都先见礼。叫起了,这才簇拥着她往里面去。
家里老太太这边的正屋子,被挤的满满当当的。自认为亲近些的,凑到跟前搭话来了。这种奉承巴结,会叫人很不自在。她在前面坐了小半个时辰,问问这个问问那个,就起身说是更衣,其实到后面歇着去了。
你看,这娘家回的,一点意思也没有。
该用饭的时候,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用的,想陪她一起用膳的人不少,可一个个的都声称要伺候主子用饭,那这还怎么用饭呀!
因此,心里多少有些意兴阑珊。自家爷打发人来请的时候,她是一点也没有多留的意思。走的时候跟老太太道:“要想好好说话,还是我得空接了您和额娘过去吧。”
老太太拍拍孙女的手,笑眯了眼。
世上的事就是这样,一说福晋要回来,这关系别管多远,都上门了。这是没法拦着的事。
在众人的恭送声中,坦然的上了马车,自家爷又跟老太太和额娘作别了一次,然后又在大门口跟老爷子跟阿玛作别,这才上了马车,且哥哥是跟在外面护送的,直到送回府里。
桐桐叹气,“不回去不合适,回去吧,又怪没意思的。”
合着你压根就没意识到,嫁到御女车意味着什么。
他就低声道:“皇阿玛把皇子们往下五旗分,叫分管下五旗的小旗主……”
都统虽然总管,虽是一品也可随时撤换。但是用皇子再去巩固其跟御女车的关系,也更加把稳。西林觉罗所在的镶蓝旗就是下五旗,“皇阿玛有意分咱们一个小旗……”
旗主这个,权利可大了,啥玩意都管。
“咱就是镶蓝旗的主子了?”
对!所以,别说奉承了!便是叫进来伺候着,也只有欢天喜地应的份,“你要不耐烦,就打发了便是了。”
那还是打发了吧!她感觉她又拧巴了,一时觉得接受起来不困难,一时又哪里别扭。
算了,就这么着吧!
胸口涨的不行,回家给孩子喂奶去。
“在娘家住了十多年,可在咱们这新府里才住了几个月。”她叹道,“也是怪了!回了娘家像是做客,回来了才舒坦了。”
所以呢,你得出个什么结论呢?
就听福晋说,“果然,爷在的地方才是家。”
哎呀!自打生了孩子,嘴也没那么甜了。还以为小蜜豆长成大蜜豆,含蓄起来了,感情是没回过神呢。如今回过神来了,还是这么会说话,“赏个糖吃……”
吃糖吃到嘴肿了,回家一路都用帕子捂着嘴,好似在挡凉风。把她家爷给笑的,进了屋子就把丫头打发了,“都下去吧!我服侍你们福晋……”
丫头们偷笑着退下去了,二阿哥被奶嬷嬷喂得饱饱的,这会子不用喂了。
福晋和爷累了,早早的都歇下来了。也没见福晋喊着涨奶要挤,反倒是二阿哥晚半晌饿了要吃的时候,好似吃的不尽兴。
这种事张嬷嬷就不叫丫头们上前伺候了,只隐晦的问福晋,“晚膳您还想用点什么?鸡汤炖了一天了,浓着呢,就着鸡汤给您下点面条,成吗?”
成吧!
结果一大碗汤一点面,这是怕孩子半夜没奶吃吧。
两口子闹了个大红脸,以后可得抻着,可不敢这么闹了。
到了腊八,皇上终于开恩,给攒起来的没名字的孙子给取名了,自家这俩也在其中。
赵其山多机灵的,马上道:“咱家大阿哥赐名弘晖,咱家二阿哥赐名弘显。”
行吧!有名字终归是好事。
虽然他们的名字被人叫的时候并不怎么多。
过年能把孩子带进宫吗?不能!今年德妃娘娘给了自己产育假,不用进宫请安。孩子不满三个月,别瞎跑了。而因为四福晋从进了腊月就要进宫,干脆就又把弘晖给抱来了,在这边放着吧,直到忙完这一阵再说。
这么来来去去的,孩子肯定是跟谁都不陌生。
孩子一带过来,满府的人见着了的就过来请安,“咱们大阿哥回来了!”
嗯嗯嗯!孩子点头如捣蒜,这是听的懂一点话了。
然后一见桐桐,就张开双臂,咯咯咯的笑起来,“娘!”
一喊出来,都愣住了。
桐桐双眼都染上笑意,指了指四福晋,“我是娘,那那是谁呀?”
“额额额……额娘……”叫的含混,但是发的音是对的。
四福晋都笑了,“刚开始叫娘,好容易叫改过来了,这怎么又把婶娘叫娘呢?”她教孩子,“这是婶娘!”
这次,孩子没有从善如流,而是固执的喊:“娘!”
“是婶娘。”
“娘!”
四福晋哈哈大笑,“得!娘就娘吧,婶娘也是娘,是一样的。”然后抱了弘显,逗孩子,“以后你把伯娘也叫娘吧,这伯娘也是娘,对不对?”
桐桐便笑了,看的出来,怕孩子梦魇,四福晋跟四贝勒亲自抚养弘晖,叫两口子的关系亲昵了起来,而四福晋也因此变的开朗了,笑的更灿烂了……
这样——真好!
===梦里清欢(48)三更(梦里清欢(48)“赏赐朝...)===
梦里清欢(48)
“赏赐朝XIAN三万石粮食?”
自家爷回来来来回回的都念叨这个事, 晚上躺下还睡不着,在那里翻来覆去。
朝XIAN是属国,从冬至开始, 元旦、万寿节, 上贺表,然后上些贡品。每年皇上都是必赏的。
之前有噶尔丹之乱, 对朝XIAN多些怀柔也无不可。
可如今又不同以往, 粮食这种东西,谁不缺。况且,边境摩擦从没断过, 朝民越界采参, 杀边民的事也不是没有。二十四年的时候,皇上有旨意, 凡事犯边者,斩!就连朝XIAN王爷被罚了两万两银子。
可这种‘性多狡’的属国,实不用这么对待。
桐桐就起身,把灯点起来, “爷要上折子吗?”
上折子吗?
上吧!至少得看看,皇上现在是怎么想的。于是, 点灯熬油的写了折子,第二天一早就拿着走了。但这折子一递进去,就如石沉大海,没给还回来。
紧跟着皇上要巡幸五台山, 叫直郡王和诚郡王随驾。
就是想去问问皇上,人家还没工夫, 直接走了。
但这个没有答复的答复,就是一个答复。想影响皇上, 这是做梦。那怎么办呢?唯一能影响的就是他四哥了。
皇上不在,兄弟几个又没有具体的差事,就是一点旗务,然后就一直这么闲着。他干脆去四贝勒府,咱们俩聊聊。
聊嘛,就是潜移默化的,不是要说服你,就是告诉你是我是想的,你看有没有一点道理。
四贝勒听出来了,老六把粮食这些东西看的尤其紧。
紧跟着,四贝勒就知道粮食看紧的重要性了。皇上巡幸五台山,二月初,到了山西。结果山西巡抚说,十一个州县,连年歉收,粮食涨价,百姓吃不饱。皇上能怎么办呢,把去年这十一个州就没收上来的钱粮,就地就免了,然后又调集米谷赈灾。又赶紧下令,千万不能叫百姓流离,怕耕地给荒了。
这边赈灾的粮食才调拨出去,转脸又有御史弹劾,说是济南青州等三府以及所属县,也是一样,连年灾荒,但是巡抚竟然瞒报灾情,请朝廷敦促该巡抚速速赈灾。
御史能弹劾,那就是有证据,这灾情是真的。
得!这又得赈灾放粮。
这事闹的,皇上是匆匆去匆匆回,还不够闹心的呢。
自家吃的是内务府的配额,但是今年是贝勒了嘛,有禄米的。今年京城的粮食涨价呢,要是把禄米卖出去,比往年买多卖出不少银子。
这价钱说明,市面上的粮食不够吃。
自家爷认认真真的去后院种菜去了,专门从庄子上找了俩老农来,叫人家教他怎么种。桐桐把家里的饭菜都给改了,不可奢侈浪费,每顿都是四菜一汤。唯一的区别就是下人们的四菜一汤没的点,灶上做什么就吃什么。而主子吃的每天能挑拣。要吃什么给做什么就完了,绝对不许多了。
天一暖和,孩子就能抱出去了。桐桐恢复了正常的作息,早起必练功,而后是要下厨的。
两口子吃饭,简简单单的两荤两素就足够了。盘子不大,一顿就得吃完。
像是青菜之类的,间苗之后自家都消化了。
菜一入口,嗣谒就愣住了,那是一种熟悉到叫人想流泪的感觉。他满眼复杂的看福晋,嗓子眼觉得满的很。
“怎么了?不好吃?”
不是,“是不知道你到底给我洗手作羹汤了多少年……”
真的吗?她的眼睛都亮了。
“嗯!”真的!这是他这些年来吃的最舒服的一顿饭,炒青菜的汤汁就倒入碗里,活着米饭一起吃了。
桐桐高兴的不得了,“种些辣椒,多种些,现在能下苗了吗?”
能吧!
菜苗子一下地,雨就下来了。才一下来,还说是春雨贵如油,可等着雨下不完,一直不见日头的时候,人也着急。
果然,春汛又来了。沿河的保定、霸州等十多个州县,全被水淹了。朝廷只能把山东和河南的漕粮,各抽了一万石给运过去,这不是救灾的,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哄抬价钱,用这粮食平抑粮价的。
很多地方又淹的是旗下的庄田,紧跟着皇上就叫旗下兵丁去修河堤,皇子阿哥都掌着旗务,这不得调人,调物,忙的不可开交。
这是京畿附近的,紧跟着,从南到北,都说水猛涨,从黄河到高邮湖,南北两条大河,水患横生。
自家爷正在说这事呢,宫里宣召。
下着雨,也不敢耽搁,赶紧就往宫里去。
去的时候皇上大发雷霆,南边数省米价疯涨,这是粮食告急了!皇上就说,“粮食呢?多是靡费于无益之事!湖广、江西,素来产量丰盈,可如今呢?米价以这两省最贵!什么原因呢?酒那种东西,耗米多又没益处……朕早就下令,禁造烧酒,可你们去看看,只直隶一地,就有多少烧酒作坊?地方官谁去管了?没人在意!”
然后再下旨:严禁烧酒,以裨民食。
把朝臣打发了,皇上才再坐到榻上,之前的怒已然是不见了。皇上说起了出巡见到过的情况,“……水淹没村庄,百姓以水藻为食,朕曾亲尝水藻,知百姓艰苦……得在雨水之前,疏通河道,如此,田亩才能复耕。得在六月内,将堤坝修好,防止秋汛……朕已下旨给于成龙,但河坝竣修,分布极广,无人敦促不成……你们身为皇子阿哥,又有郡王贝勒勋爵,吃穿用度,无一不是民脂民膏,也别闲着了,下去看着吧……六月内,损毁堤坝得修好……”
说着,就叫人拿了地图来,老三、老四、老五、老七、老八各占一处。
但明显,给老四的差事最难办,河南向来是水灾多发区,事情怕是棘手的很。
老三和老五就在京畿附近,老七是往北去,附近有避暑行宫,所以,这里的水灾便是有,也好处理。倒是老八,被安排南下了。
直郡王在京,随时听命调度。
一个个的都打发出去了,只把老六留下,“你之前上的折子,朕看了。”想法是好的,对这种属国,以武力震慑远比怀柔要有用,“但如今,朝廷虽无外患,然内忧不断。刚不打仗了,水患又起。一场灾,朝廷得三年才能缓过这口气。朕知你在军械上谋求一变,可这非国力不可支撑。而后,你可将精力用于耕具之变上,许是十年后,或可一试。”
他才要应声而退,就听到李德全低声道:“八贝勒求见。”
皇上点头,说了一声:“叫进来吧。”
老八?
他皱眉出去,跟老八走了个面对面。老八温文尔雅的一张脸,永远都带着笑,“六哥,打搅您和皇阿玛说话了?”
没有!说完了,你进去吧。
老八拱手后就进去了,他看了看又飘雨的天,等着赵其山拿雨具来,就听到里面老八的声音隐隐的传来:“皇阿玛,儿臣此次南下,想带九弟和十弟同去历练……”他没兴趣听了,先回家吧。
走到半道上了,被十四给拦了,一看就是偷跑出来了,“怎么跑这儿来了?”
“六哥,跟四哥说一声,带我去当差吧。”
“你才多大年纪?四哥是去河南,不是下江南。江南豪富,地都是有主儿的。他们是水田,所修堤坝为大地主所修,水患远没有说的那般严重。再则,正是缺粮之时,江南尤其要紧。老八去江南,在于施恩,此去安全无忧。可四哥是去河南,那边虽黄河泛滥,然年年修年年溃,总有原由。这是要打一杀威棒的!把人逼急了,什么事干不出来。不说水患之后,容易染病,就只安全一点,谁能保证安全带你去,能安全带你回?”他真是耐着性子在这儿跟他讲道理,“你要是实在闷了,我去求了皇阿玛,接你去我府上。皇阿玛令我在革新农具上下功夫,这个不用出府就行。你若愿去,我这就去求皇阿玛……”
才去!就是想出门,就是想叫你们带我出门!找那么多理由就是不想带我呗!
哼!不带就不带,“小爷长大了,哪里去不了?稀罕!”
然后转身跑了,气哼哼的。
这不是要把人给气出个好歹了,回府了还跟福晋抱怨,“十四就是欠收拾!”怎么能有这么讨厌的弟弟!跟不能直接拎起来给挂墙上,省的他到处蹦跶。
桐桐就笑,详问怎么了。
结果一听,她也皱眉,“怎么好端端的,要跟着当差呢?”
“老八闹的,请旨带着老九老十下江南。”
然后十四心思活泛了,想叫亲哥带着出去当差了。
十四今年多大了?十一了吧!
十一想当差?想什么美事呢!
叫他问老八,看老八敢带他出门不?别说去了是有差事,就是出去玩,也不敢带呀!
结果十四还不死心,专门打发人出宫找他四哥,他四哥能答应才怪,回了两个字:“胡闹!”
然后把十四给惹着了,倒是十三,还挺机灵了,叫了小太监出来,过来问说,“六哥的差事若有用弟弟的地方,只管开口。不拘是查资料,还是去工坊盯着进度,愚弟都行。”
十三虚岁十三了,说起来也不小了。
想来,那就来吧!
===梦里清欢(49)一更(梦里清欢(49)“十三…...)===
梦里清欢(49)
“十三……”
桐桐就道:“应该是很亲近的人吧。”
连福晋都觉得非常亲近吗?
嗯!很亲近, 很值得信赖。
福晋跟自己的感觉是一致的,他点头,“回头我就跟皇上请旨去。”
在宫里跟十四说话的事, 这个瞒不住人, 前脚说话了,后脚皇上就能知道。
因此他一去, 皇上就知道什么事, 想带就带吧,剩下的这几个小的,他也没有很在意。孙子都满地跑了, 宫里还总添孩子。要是整天顾着这些个, 他这个皇帝什么都不用干了。
再加上老六也说了:“儿子会盯着十三的功课,每日里的功课会叫人给老师送去。”又说农耕之事, “儿子想,也不仅仅在于农具的更新,更在于产量,这更须得试。而庄稼不比其他, 尤其做不得假。儿子跟随老农学种菜,深知种子优劣对产量的影响。可种子好坏, 撒入田地,连后续追查都不能。儿子怕辛苦一年又一年,可能一个不小心的疏忽,就前功尽弃。哔竟, 庄稼嘛,可影响它的因素太多。这种事非信人不可托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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